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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去年底到現在,
實際上,
我一直處於一種「窒息」的狀態。



很讓令人理解的形容,
但一定有人瞭解。
畢竟連我自己都花了許多時間才又察覺「生病了」。

每天不管因為工作或是準備課業到凌晨甚至清晨,
我都得要重複看著某些我喜愛的影劇或是演員的節目,
然後我才可以帶著微笑入睡。

當我驚覺,
一週中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日子,
我會很想走到我的「藥品區」,
直接一把吞下去。

很矛盾的,
上課和準備課業時的我很積極,
下了課又是得進入進入趕工或是趕作業、趕車回家......,
然後,我居然連話都不太想講。
心情不好到連話都不想講。

所以,如果連睡前的那幾個小時都沒有的話,
我等於是站在懸崖上了。
那就是前兩週某些日子的我,
終於在上週我才把這些事情說先說給芳聽,
又說給胡老聽。
果然,只有胡老發現我不對勁。

在這之間,我的家人絲毫沒有人發現我不對勁,
只是以為我又「情緒管理不佳」(因為一直沒好過)。
也因為沒發現,老媽無意間在我抱著睡意從洗手間要回籠睡覺時,
跟我說我的堂姑和住在附近的二伯母都得了大腸癌,
當下我只能回老媽說:
「我們家果然有這基因,所以,請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。」

躺回床上一直想著幾件事,
又有長輩得癌症了,雖然他們都六、七十歲了;
老媽為啥要在這種timing跟已經是高風險群中的我說這件事;
還有若是我得了癌症,我不想要化療。

隔幾天,正好是三個月一次的回診日,
回到宿舍裡,照例跟老媽報平安,
老媽關心的問了回診的情況,
我只說醫生說半年一年後差不多要檢查了,
我很煩躁,倒不是因為檢查費很貴(一次至少2萬5),
而是因為實在太不舒服。

試想,如果你的症狀應該是某一種病,
但是這種病的病理切片檢驗只有50%的機率,
意思就是我國只認定切片結果,而不承認醫師的臨床診斷,
於是,你成為這種病的「疑似」患者,
但你依然要跟確診病患服用一樣的藥物、定時做檢查,
可是,因為是疑似,所以你享用不到確診病患能夠享有的「社會福利」--重大傷病!
而我就是疑似病患。

念碩士班時發病至今已經十幾年了,
出門在外多虧師長、助教和學友們的幫助,
大半夜急診、輸血也是來陪著我。
生我的老媽直到前年(最近一次),
我才故意讓她看到我發病的樣子,
只是我想她大概已經忘記了。

其實,
我一直過著很矛盾的生活。
一週間,一半的日子過得很積極,一半的日子跟醉生夢死差不多,
但如果沒有後面的醉生夢死,我不知道另一半的日子要怎麼過。
我喜歡安靜,學校很安靜,但生活卻太不便利,
以致於我只能選擇回家,但是家裡實在太吵又太冷。
我真的很想,下半年還是明年就找份工作,讓我可以單獨搬到其他的地方去生活。

考上博士班是我小學就有的夢想,
這當中甚至有一些人認為我考不上,
我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達到了,
卻沒想到今天我又是面臨翻過這山頭,
又看不見「另一座山頭」的茫然。

到了這個年紀,即使朋友是一隻手的手指頭就算得出來,
也不是什麼重點,重點是還有可以數,
重點是還有人可以稱得上是朋友。
但就是因為是朋友,所以不是很願意老把這種灰暗丟給她們。
畢竟幾乎都嫁為人妻,也大部分為人母了。

上週回家,意外看見桌上的明信片,
直到準備要收藏起來,再仔細看一遍才發現是蛋妹自日本寄來的,真可愛!
大豬前一陣子也傳訊跟我討論事情,還說總是有事才找我,
其實我很高興收到你的訊息,我從來不會在意是不是有事才找我。
如果在意的話,我就不會回覆了。

冷漠和無視,才是最可怕的懲罰和結果。

我不會假裝跟誰很好,沈默就是最好的答案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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